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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山游记文言文及翻译

黄山的奇特在于那里的泉、云、松。没有比白龙潭更奇的水了;没有比汤泉更奇的泉了,两者都环绕着黄山山麓。桃花源的溪水流入汤泉,桃花溪由东边的乳水源和白云溪汇聚而成,二十四条小溪都流淌在山脚下。山谷看似空空荡荡,实则溪水已经填满了山的腹部,一条条奔流的小溪都出自山腰以下,因此,山下有泉,而山上无泉。

黄山游记文言文及翻译

黄山极高,雷雨都在山下,云气聚集从山中涌出,游荡一番又回到山中,都在山腰间飘荡,每每望见天都等山峰,白云生成一条长长曲飘带,却不能到达它的顶峰,过了一段时间,云气腾涌弥漫,合拢成一片,遮住下面的天空,山峰却矗立在白云之上。

铺展开来的云朵,放眼望去,就像天海一样波澜壮阔,忽然之间,又一下子散开,好比是受惊的野鸭和兔子,顷刻之间逃得无影无踪。黄山诸峰高高地耸立在云层之外,天空是那么辽阔高远,是因为云气无所依附。

从汤寺以上,山上都生长着笔直的松树和各种名贵的树木,如桧树、楩树、楠树等等,藤蔓罗络其上,芳草覆盖其下,清幽的树荫会集在一起。登上老人峰,就会看到悬崖峭壁上一棵棵奇形怪状的松树,背靠石壁,横空出世。



游黄山日记的文言文翻译

文言文是相对白话文而来的,其特征是以文字为基础来写作,注重典故、骈骊对仗、音律工整,包含策、诗、词、曲、八股、骈文古文等多种文体。以下是我整理的游黄山日记的文言文翻译,欢迎阅读!

【原文】

时夫仆俱阻险行后,余亦停弗上;乃一路奇景,不觉引余独往。既登峰头,一庵翼然,为文殊院①,亦余昔年欲登未登者。左天都,右莲花,背倚玉屏风,两峰秀色,俱可手擥②。四顾奇峰错列,众壑纵横,真黄山绝胜处!非再至,焉知其奇若此?遇游僧澄源至,兴甚涌。时已过午,奴辈适至。立庵前,指点两峰。庵僧谓:“天都③虽近而无路,莲花可登而路遥。只宜近盼天都,明日登莲顶。”余不从,决意游天都,挟澄源、奴子仍下峡路。至天都侧,从流石蛇行而上。攀草牵棘,石块丛起则历块,石崖侧削则援崖。每至手足无可着处,澄源必先登垂接。每念上既如此,下何以堪?终亦不顾。历险数次,遂达峰顶。惟一石顶壁起犹数十丈,澄源寻视其侧,得级,挟予以登。万峰无不下伏,独莲花与抗耳。时浓雾半作半止,每一阵至,则对面不见。眺莲花诸峰,多在雾中。独上天都,予至其前,则雾徙于后;予越其右,则雾出于左。其松犹有曲挺纵横者;柏虽大干如臂,无不平贴石上,如苔藓然。山高风巨,雾气去来无定。下盼诸峰,时出为碧峤④,时没为银海。再眺山下,则日光晶晶,别一区宇也。日渐暮,遂前其足,手向后据地,坐而下脱。至险绝处,澄源并肩手相接。度险,下至山坳,暝色已合。复从峡度栈⑤以上,止文殊院。

【注释】

①文殊院:在天都、莲花两峰间,左有狮石,右有象石,后毁于火。今在原址建宾馆,名玉屏楼。

②擥(lǎn):同“揽”,持、握。

③天都:天都峰,海拔1810米。峰顶有一巨石耸立,高数十丈,有石级可登。顶部略呈长方形,长约十步,宽约五步,刻有“登峰造极”四字。

④峤(jiào):尖而高的山。

⑤栈(zhàn):即栈道。在峭岩陡壁上,傍山凿孔、架木连阁修成的道路,又称阁道。

【译文】

这时仆人都因山路险阻而落在后面,我也停下来不朝上走;而一路的奇景,不知不觉地吸引我独自前往。登上峰头后,一座庙如鸟翅张开,名文殊院,也是我前年想攀登而没有登的地方。左边是天都峰,右边是莲花峰,背靠玉屏蜂,莲花、天都两峰的秀美山色,近得似乎可以伸手揽住。环顾四周,奇峰高下错落排列,壑谷众多而纵横交叉,真是黄山上最绝妙的胜景。如果不是第二次到黄山,哪里会知道黄山竟有如此奇妙的景色呢?巧遇云游僧人澄源也登上此峰,于是游兴更为高涨。过了中午,仆人们才来到。站在文殊院前,指着天都、莲花两峰点评。庵中的僧人说:“天都峰虽然离得近,却没有路上去;莲花峰有路上去,路程却很远。只宜从近处观赏大都峰,明天攀登莲花峰顶。”我不听,决心游览天都峰。和澄源、仆人一齐从原路下到峡谷。到达天都蜂侧,顺着流石像蛇一样地爬行而上。抓扯草木荆棘攀援,石块丛密而起就从中穿越,石崖陡斜则扒崖而行。每当遇到手脚无着落之处,必然是澄源先爬上去再伸手接我。一想到上去已经如此艰难,就想到又怎么下来呢?最终什么也不顾了。经历了数次危险,终于登上了天都峰顶。峰顶上只有一块耸起数十丈高的岩石,澄源在岩石旁边寻找、观察,发现石阶,便扶持着我攀登。万座山峰无一不低伏在脚下,唯独莲花峰能与之抗衡。此时浓雾忽起忽止,每当一阵浓雾飘来,就是对面都看不见。眺望莲花诸峰,大多笼罩在云雾之中。只有在天都峰上,我走到前面,云雾则落在身后;我越到右侧,云雾便从左侧升起。顶上还有横枝弯曲、主干挺拔的松树;柏树的枝干虽然有手臂粗,却全都平贴在岩石上,像苔藓一样。山高风大,雾气来去不定。往下看群峰,有时露出碧绿色的尖顶,有时又淹没为银色的云海。再眺望山下,则是阳光明亮,是另外一个世界。夜色渐渐临近,于是把脚朝前伸出去,用手在后面据地,坐着往下滑行。滑到最险要的'地方,澄源便肩、手并用地接住我。穿过惊险地段,下到山坳时,暮色已经降临。又顺着峡谷越过栈道而上,到文殊院住宿。

【评析】

本篇是作者第二次游黄山的日记。与第一次相比,这次是在两年半后的九月初,秋高气爽,作者眼中和笔下的黄山,更是一派迷人的风光。

黄山诸峰,以天都、莲花二峰为著;黄山诸景,以奇峰秀石、雾气云海、奇松怪柏为佳。本篇即以这些为主展开描写。在描写中,作者善于捕捉景致的特征,进行细致生动的刻画。这在写登天都峰一段最为突出。如始登天都时,描写随着人的越登越高,山峰与云雾之间先是云雾隐山、后是山峰破云、最后是二峰特秀的微妙变化,准确形象,视野开阔。“下瞰峭壑阴森,枫松相间,五色纷披,灿若图锈”,则以高处俯瞰的特殊角度,描绘出红枫青松在“峭壑阴森”底色映衬下缤纷灿烂的图景,十分浓丽鲜明;而最为精彩的是对云雾松柏的描写:云雾半作半止、来去无定、或左或右、时出时没。人在其中,似与之嬉戏玩耍;山在其中,似随之隐现浮沉。在云雾变幻中,青松或曲或挺、或纵或横,翠柏则似苔藓,紧贴岩石,千奇百怪,生机勃勃。真是一幅变幻流动、气象万千的黄山云海图。此外,写黄山奇石,莲花峰顶,也都从不同的角度,描写了黄山各处或空阔、或鲜丽、或奇崛、或华美的景致,令人如同亲历黄山那美不胜收的奇景。

此外,本篇还特别突出了作者向往黄山和求奇探险的心情。他此番是二游黄山,便偏走前番未走之道、探前番未探之奇。如开始登山不久,“路旁一岐东上,乃昔所未至者,遂前趋直上”;又北上,行于石罅险道中,见到壮丽奇景时,便“因念黄山当生平奇览,而有奇若此,前未一探,兹游快且愧矣”;这时,“夫仆俱阻险行后,余亦停弗上”,可是,“乃一路奇景,不觉引余独往”;当他登上了“昔年欲登未登”的文殊院,领略到“真黄山绝胜处”时,便欣喜感叹:“非再至,焉知其奇若此!”欲继续登天都,当庵僧以天都无路、只宜近盼相劝时,“余不从,决意游天都”,于是他攀草牵棘,历块援崖,“每念上既如此,下何以堪?终亦不顾”;第二天登上莲花峰,“四望空碧,即天都亦俯首矣。盖是峰居黄山之中,独出诸峰上,四面岩壁环耸,遇朝阳霁色,鲜映层发,令人狂叫欲舞”,等等。这些行为描写、心理刻画和抒情议论,都真切地表达了一个勇敢者特有的志趣和情感。于是黄山壮美奇丽的自然奇观与作者勇敢顽强的人文精神相互生发、完美交融,使得本篇不但是整部游记中最具代表性的一篇,也是众多黄山游记、山水散文中独具魅力的艺术精品。

游黄山记文言文翻译

漫长的学习生涯中,我们最不陌生的就是文言文了吧?文言文是指用文章语言,而不是日常语言写的文章。相信还是有很多人看不懂文言文,以下是我收集整理的游黄山记文言文翻译,仅供参考,大家一起来看看吧。

原文

癸卯四月二日,余游白岳毕,遂浴黄山之汤泉、泉甘且冽,在悬崖之下。夕宿慈光寺。

次早,僧告曰:“从此山径仄险,虽兜笼①不能容。公步行良苦,幸有土人惯负客者,号海马,可用也。”引五六壮佼者来,俱手数丈布。余自笑羸老乃复作襁褓儿耶?初犹自强,至惫甚,乃缚跨其背。于是且步且负各半。行至云巢,路绝矣,蹑木梯而上,万峰刺天,慈光寺已落釜底。是夕至文殊院宿焉。

天雨寒甚,端午犹披重裘拥火。云走入夺舍,顷刻混沌,两人坐,辨声而已。散后,步至立雪台,有古松根生于东,身仆于西,头向于南,穿入石中,裂出石外。石似活,似中空,故能伏匿其中,而与之相化。又似畏天,不敢上长,大十围,高无二尺也。他松类是者多,不可胜记。晚,云气更清,诸峰如儿孙俯伏。

次日,从台左折而下,过百步云梯,路又绝矣。忽见一石如大鳌鱼,张其口。不得已走入鱼口中,穿腹出背,别是一天。登丹台,上光明顶,与莲花、天都二峰为三鼎足,高相峙。天风撼人,不可立。晚至狮林寺宿矣。趁日未落,登始信峰。峰有三,远望两峰尖峙,逼视之,尚有一峰隐身落后。峰高且险,下临无底之溪,余立其巅,垂趾二分在外。僧惧挽之。余笑谓:“坠亦无妨。”问:“何也?”曰:“溪无底,则人坠当亦无底,飘飘然知泊何所?纵有底,亦须许久方到,尽可须臾求活。”僧人笑。

次日,登大小清凉台。台下峰如笔,如矢,如笋,如竹林,如刀戟,如船上桅,又如天帝戏将武库兵仗布散地上。食顷,有白练绕树。僧喜告曰:“此云铺海也。”初蒙蒙然,镕银散绵,良久浑成一片。青山群露角尖,类大盘凝脂中有笋脯矗现状。俄而离散,则万峰簇簇,仍还原形。余坐松顶苦日炙,忽有片云起为荫遮,方知云有高下,迥非一族。

初九日,从天柱峰后转下,过白沙矼,至云谷,家人以肩舆相迎。计步行五十馀里,入山凡七日。

译文

癸卯四月二日,我游览了白岳峰后,就在沐浴了黄山的温泉。泉水甜美而清冽,在悬崖的下面。晚上在慈光寺住宿。

第二天早上,和尚告诉我说:“从这里开始,山路狭窄危险,连兜笼也容不下。你自己步行太辛苦,幸亏当地有背惯了游客的人,叫做‘海马’,可以雇佣。”便领了五六个健壮的人来,人人手里拿着几丈布。我自觉好笑,难道瘦弱的老人又重新做了襁褓中的婴儿了吗?开始时还想强撑着自己走,等到疲劳不堪时,就绑缚在“海马”的背上,这样一半自己走一半靠人背着攀登。走到云巢路断了,只有踩着木梯子上去。只见万座山峰直刺苍穹,慈光寺

已经落在锅底了。当晚到达文殊院,住了下来。

天下着雨,非常冷,正午还要穿着厚皮衣烤火取暖。云气直扑进屋,像要把房子夺去,一会儿功夫,屋内一片云雾迷蒙,两人对面坐着仅能听到声音,云气散后,步行到立雪台,台上有棵古松,根生长在东面,树干倒向西面,树冠朝着南方,穿进山石中,又穿裂山石生长出来,山石像是活的,似乎中间是空的,所以树干能藏身其中,而和山石合为一体。又像是害怕天公而不敢向上生长,树干有十围粗,高度却不到二尺。其他松树像这样的很多,无法一一加以描述。晚上,云气更加稀薄,周围的山峰像儿孙拜见长辈一样俯伏着。

第二天,从立雪台左侧转弯走下来,经过百步云梯,路又断了,忽然见一块石头像大鳌鱼,张着巨口,不得已只好走进鱼口中,穿过鱼腹从鱼背上出来,看到的又是一番天地。登上丹台,爬上光明顶,它和莲花、天都两座山峰,像鼎的'三条腿一样高高地相互对峙,天风吹得人站立不住。晚上到达狮林寺住宿。趁太阳未落,又登上始信峰。始信峰有三座山峰,远看好像只有两座山峰相对耸立,近前看才见另一座山峰躲在它们身后。始信峰既高又险,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溪谷。我站在山顶,脚趾都露出二分在悬崖外边。和尚担心,用手拉住我。我笑着说:“掉下去也不要紧。”和尚问道:“为什么?”我说:“溪谷没有底,那么人掉下去也就没有底,飘飘荡荡谁知道飘到哪里去?即使有底,也要很久才能到,完全可以在一段时间内找到活的办法。”和尚笑了起来。

第二天,攀登大小清凉台,台下的峰峦像笔,像箭,像笋,像竹林,像刀枪剑戟,像船上的桅杆,又像天帝开玩笑把武器库中的武器仪仗全散落在地上,大约有吃一顿饭的功夫,

像有一匹白绢飘过来缠绕着树木,僧人高兴告诉我说:“这就是云铺海。”开始时朦朦胧胧,像熔化的白银,散开的棉团,过了很久浑然成了一片。青山全都露出一点角尖,像一大盘白油脂中有很多笋尖竖立的样子,一会儿云气散去,只见万座山峰聚集耸立,又都恢复了原貌。我坐在松顶,苦于太阳晒得厉害,忽然起了一片云彩为我遮蔽,才知道云彩也有高下的区别,不全是一模一样的。

初九日,从天柱峰转道下来,过白沙矼,到达云谷,家里的佣人们用轿子迎接我,这次共计步行五十多里路,进山一共七天。

拓展:作者简介

袁枚(1716~1798),字子才,号简斋,浙江钱塘人,在清代乾隆时期的诗坛上被赞誉为“奇才”“真才子”,并被公认为诗坛领袖。

袁枚幼年时家境贫困,但他天资聪颖,又嗜书如命,勤奋好学,因此进步很快。少年袁枚买不起书读,就借书看,或者到书店去站着看书。他往往是一手翻书,一手执笔,不论严寒酷暑从不间断地摘录,摘录好后,他就分门别类地进行整理,这样积累一多,写诗、作文、议论就可以顺手拈来,左右逢源了。

9岁以前,袁枚除了读“四书”、“五经”外,对唐诗宋词还一无所知,弄不清什么叫诗。9岁那年,他偶然从别人家里借了几本《古诗选》,这本书引发了他对诗歌的极大兴趣,他吟咏、抄写、背诵,很快就熟悉了历代诗歌的发展与特点,天天摹仿着写诗,居然写得清新流畅。

一天,袁枚随着大人们游览杭州吴山,拾级而上,站在山顶鸟瞰。杭州城里千家万户尽在脚下,山腰云雾缭绕,云蒸霞蔚。大人们有的捋髭,有的赞叹,有的感喟“眼前有景道不得”,有的只能连声赞美“好景好景!”这美景触发了袁枚心中的灵感,他当即吟了一首五言诗,其中两句说道:“眼前两三级,足下万千家。”大人们都非常惊异于袁枚的诗才,说这首诗想象力丰富、亲切自然。晚年,已是老态龙钟的袁枚重游吴山,回忆9岁时写的这首诗,仍很感慨地说道:“童语终是真语啊!”

袁枚12岁那年考中秀才,在家乡一带被誉为“神童”,但他出身贫微,影响了他的进一步深造和发展。父亲为了儿子的前途,托人带袁枚到广西桂林袁鸿处继续深造。有一天,广西巡抚金?共看见袁枚相貌不凡,想试试他的才学,让他以“铜鼓”为题写一篇赋,“铜鼓”是广西边境的一个地名,当时正值越南大肆入侵,才华横溢的袁枚略加思索,挥笔立就。金?一看满纸金玉,文采飞扬,极为赞赏,力荐他参加“博学鸿词科”考试。这次考试,生员一共193人,只录取15名。袁枚虽然名落孙山,但是由于他年纪最小,所以顿时名满京城。3年后,他考取了进士。

袁枚曾任过几年县令,中年以后辞官,专心从事诗文创作。著有《小仓山房集》《随园诗话》等。同代诗人赵翼读了袁枚诗集后写诗称赞道:

八扇天门迭荡开,行间字字走风雷。

才子果是真才子,我要分他一斗来。

游黄山记袁枚文言文翻译

游黄山记袁枚文言文翻译如下:

乾隆四十八年四月二日,我游览白岳峰后,就在黄山的汤泉沐浴了。泉水甜美而清冽,在悬崖的下面。晚上在慈光寺住宿。第二天早上,和尚告诉我说:“从这里开始,山路狭窄危险,连滑竿也容不下。您自己步行太辛苦,幸亏当地有背惯游客的人,叫做‘海马’,可以雇用。”便领了五六个健壮的来,人人手里拿着几丈布。

我自笑,瘦弱的老人又重做了襁褓中的婴儿!开始时还想强撑着自己走,等到疲劳不堪时,就绑缚在“海马”的背上。这样一半自己走一半靠人背着攀登。走到云巢,路断了,只有踩着木梯子上去。只见万座山峰直刺苍穹,慈光寺已经落在锅底了。当晚到达文殊院,住了下来。

天下着雨,非常冷,正午还要穿着厚皮衣烤火取暖。云气直扑进屋来,像要把房子夺去,一会儿功夫,屋内片云雾迷濛,两人对面坐着仅能听到声音。云气散后,步行到立雪台。台上有棵古松,根生长在东面,树干倒向西面,树冠朝着南方,穿进山石中,又穿裂山石长出来。山石像是活的,似乎中间是空的,所以树干能藏身其中,而和山石合为一体。

又像害怕天公而不敢向上生长,树干有十围粗,高度却不到二尺。其他松树像这样的很多,无法逐一加以记述。晚上,云气更加稀薄,周围的山峰像儿孙拜见长辈一样俯伏着。黄山有前海、后海的名称,从立雪台向左右看,前海、后海都看得到。

第二天,从立雪台左侧转弯走下来,经过百步云梯,路又新了,忽然见一块石头像大螯鱼,张开巨口,不得已只好走进鱼口中,穿过鱼腹从鱼背上出来,看到的又是番天地。登上丹台,爬上光明顶,它和莲花、天都两座山峰,像鼎的三条腿一样高高地相互对峙,天风吹得人站立不住,幸亏地上松针铺有二尺来厚,很软,可以坐。

晚上到达狮林寺住宿,趁太阳未落,又登上始信峰。始信峰有三座山峰,远看好像只有两座山峰相对耸立,近前看オ见另一座山峰躲在它们背后。始信峰既高又险,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溪谷。我站在始信峰顶,脚趾头都露出二分在悬崖外边。和尚担心,用手拉住我。我笑着说掉下去也不要紧。和尚问为什么?

我说:“溪谷没有底,那么人掉下去也就没有底,飘飘荡荡谁知道掉到哪里去?即使有底,也要很久オ能到,完全可以再活一些时。可惜没有带着长绳吊下一块熟铁量一下,到底有多少尺深。”和尚大笑起来。

第二天,攀登大小清凉台,台下的峰峦像笔,像箭,像笋,像竹林,像刀枪剑戟,像船上的桅杆,又像天帝开玩笑地把武器库中的兵器仪仗散落地上。大概一顿饭的工夫,像有一匹白绢飘过来缠绕着树木,和尚高兴地告诉我说:“这是云铺海。”开始时朦朦胧胧,像熔化的白银、散开的丝棉团,过了许久,浑然凝成一片。

青山全都露出一点角尖,像一大盘白脂油中有很多笋尖竖立着的样子。一会儿云气散去,见万座山峰聚集耸立,又都恢复了原貌。我坐在松树顶上,苦于太阳晒得厉害,忽然起了一片云彩为我遮蔽,才知道云彩也有高下的分别,并不全是一模一样的。傍晚时分,到西海门去看落日。山上草比人高,路又断了,叫来几十个工役把杂草割掉,然后再前进。

东边山峰像屏风一样排列,西边山峰拔地而起,中间模模糊糊有几十座山峰,好像天台山的琼岛。红日快要落山,有一座山峰像用头顶着太阳,好像要吞下去,又像是捧着。我不能戴帽子,怕风将它掀掉;不能穿袜子,怕被水汽打湿;不敢拄拐杖,因为动不动就陷进软沙里;不敢抬头,怕山石崩塌压下。

左顾右昐,前后探视,恨不得化成千万个身体,每一座山峰都走到。当“海马”背着我时,敏捷得像猿猴,向前直冲,千万山峰也学着人在奔跑,样子像潮水奔涌。低头看深谷、怪峰,在脚底下等待着。如果一失足,后果不堪设想。然而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,心惊胆战也无济于事。如果叫“海马”走慢一点,自己觉得也太胆小了。

没有办法,只好把性命交付他们了,任凭他走到哪里,觉得身体已经飘飘成仙了。《淮南子》有“胆气就是云”的说法,确实不错。初九日,从天柱峰后面转道下来,过白沙矼,到达云谷,家人用轿子迎接我。这次共计步行了五十多里路,进山一共七天。

作者简介:

袁枚(1716年3月25日至1798年1月3日),字子才,号简斋,晚年自号仓山居士、随园主人等,祖籍浙江慈溪,出生于钱塘(今浙江杭州)人,清朝乾嘉时期代表诗人、散文家、文学评论家和美食家。乾嘉三大家之一、性灵派三大家之一、与纪昀齐称“南袁北纪”。

袁枚提出的“性灵说”是清代诗坛最重要的诗歌理论之一,他一生至少创作了六千三百余首诗,其中的代表作《小仓山房诗集》收录了271首咏史怀古诗。其辞官后隐居于南京小苍山随园,于1798年去世。

谁有徐宏祖的游黄山记的古文加翻译??是初四日那首

游黄山日记(后)〔明〕徐弘祖

戊午九月九年级日 出白岳榔梅庵,至桃源桥。从小桥右下,陡甚,即旧向黄山路也。七十里,宿江村。

初四日 十五里,至汤口。五里,至汤寺,浴于汤池。扶杖望朱砂庵而登。十里,上黄泥冈。向时云里诸峰,渐渐透出,亦渐渐落吾杖底。转入石门,越天都之胁而下,则天都、莲花二顶,俱秀出天半。路旁一岐东上,乃昔所未至者,遂前趋直上,几达天都侧。复北上,行石罅中。石峰片片夹起,路宛转石间,塞者凿之,陡者级之,断者架木通之,悬者植梯接之。下瞰峭壑阴森,枫松相间,五色纷披,灿若图绣。因念黄山当生平奇览,而有奇若此,前未一探,兹游快且愧矣!

时夫仆俱阻险行后,余亦停弗上;乃一路奇景,不觉引余独往。既登峰头,一庵翼然,为文殊院,亦余昔年欲登未登者。左天都,右莲花,背倚玉屏风,两峰秀色,俱可手擥。四顾奇峰错列,众壑纵横,真黄山绝胜处!非再至,焉知其奇若此?遇游僧澄源至,兴甚勇。时已过午,奴辈适至,立庵前,指点两峰。庵僧谓:“天都虽近而无路,莲花可登而路遥,只宜近盼天都,明日登莲顶。”余不从,决意游天都。挟澄源、奴子仍下峡路,至天都侧,从流石蛇行而上,攀草牵棘,石块丛起则历块,石崖侧削则援崖。每至手足无可着处,澄源必先登垂接。每念上既如此,下何以堪?终亦不顾。历险数次,遂达峰顶。惟一石顶壁起犹数十丈,澄源寻视其侧,得级,挟予以登。万峰无不下伏,独莲花与抗耳。时浓雾半作半止,每一阵至,则对面不见。眺莲花诸峰,多在雾中。独上天都,予至其前,则雾徙于后;予越其右,则雾出于左。其松犹有曲挺纵横者,柏虽大干如臂,无不平贴石上如苔藓然。山高风巨,雾气去来无定。下盼诸峰,时出为碧峤,时没为银海。再眺山下,则日光晶晶,别一区宇也。日渐暮,遂前其足,手向后据地,坐而下脱。至险绝处,澄源并肩手相接。度险,下至山坳,暝色已合。复从峡度栈以上,止文殊院。

初五日平明,从天都峰坳中北下二里,石壁岈然。其下莲花洞正与前坑石笋对峙,一坞幽然。别澄源,下山至前岐路侧,向莲花峰而趋。一路沿危壁西行,凡再降升,将下百步云梯,有路可直跻莲花峰。既陟而磴绝,疑而复下。隔峰一僧高呼曰:“此正莲花道也!”乃从石坡侧度石隙,径小而峻,峰顶皆巨石鼎峙,中空如室。从其中叠级直上,级穷洞转,屈曲奇诡,如下上楼阁中,忘其峻出天表也。一里,得茅庐,倚石罅中。方徘徊欲升,则前呼道之僧至矣。僧号凌虚,结茅于此者,遂与把臂陟顶。顶上一石,悬隔二丈,僧取梯以度,其巅廓然。四望空碧,即天都亦俯首矣。盖是峰居黄山之中,独出诸峰上,四面岩壁环耸,遇朝阳霁色,鲜映层发,令人狂叫欲舞。

久之,返茅庵,凌虚出粥相饷,啜一盂。乃下至岐路侧,过大悲顶,上天门。三里,至炼丹台。循台嘴而下,观玉屏风、三海门诸峰,悉从深坞中壁立起。其丹台一冈中垂,颇无奇峻,惟瞰翠微之背,坞中峰峦错耸,上下周映,非此不尽瞻眺之奇耳。还过平天矼,下后海,入智空庵,别焉。三里,下狮子林,趋石笋矼,至向年所登尖峰上,倚松而坐。瞰坞中峰石回攒,藻缋满眼,始觉匡庐、石门,或具一体,或缺一面,不若此之闳博富丽也!久之,上接引崖,下眺坞中,阴阴觉有异。复至冈上尖峰侧,践流石,援棘草,随坑而下,愈下愈深,诸峰自相掩蔽,不能一目尽也。日暮,返狮子林。

初六日别霞光,从山坑向丞相原下。七里,至白沙岭。霞光复至,因余欲观牌楼石,恐白沙庵无指者,追来为导。遂同上岭,指岭右隔坡,有石丛立,下分上并,即牌楼石也。余欲逾坑溯涧,直造而下。僧谓:“棘迷路绝,必不能行,若此坑直下丞相原,不必复上此岭;若欲从仙灯而往,不若即由此岭东向。”余从之,循岭脊行。岭横亘天都、莲花之北,狭甚,旁不容足,南北皆崇峰夹映。岭尽北下,仰瞻右峰罗汉石,圆头秃顶,俨然二僧也。下至坑中,逾涧而上,共四里,登仙灯洞。洞南向,正对天都之阴。僧架阁连板于外,而内犹穹然,天趣未尽刊也。复南下三里,过丞相原,山间一夹地耳。其庵颇整,四顾无奇,竟不入。复南向循山腰行五里,渐下,涧中泉声沸然,从石间九级下泻,每级一下有潭渊碧,所谓九龙潭也。黄山无悬流飞瀑,惟此耳。又下五里,过苦竹滩,转循太平县路,向东北行。

——选自上海古籍出版社标点本《徐霞客游记》

明万历四十六年九月九年级 我们一行离开白岳山榔梅庵,到了桃源桥,从小桥右面而下,山路异常陡峭,这就是上次游黄山时所走的路。往前走七十里,夜宿在江村。

初四日 步行十五里路到达汤口。再五里,来到汤寺,在汤池洗了澡,便拄着手杖朝朱砂庵方向攀登。走了十里路,登上黄泥冈,原先被云雾遮没的诸山峰,渐渐显露出来,又渐渐落到了我的手杖底下。转入石门,经天都峰半山腰而下,则天都、莲花两座峰顶,都以秀美的英姿兀立在半空。路旁有一岔道朝东而上,却是昔日所未到之处,于是往前直上,差不多到达天都峰旁。再往北而上,攀行在石隙之中。只见两侧峰石一片片夹峙而起,山道迂回曲折于岩石间,遇到山石阻塞就凿通它,遇到山崖陡峭就砌起石阶,遇上断壁则架木搭桥修通它,遇到悬崖就架上梯子接起来。俯视孤峭的山谷一片阴森,枫树和松树交错相杂,五彩缤纷,犹如画图与锦绣般灿烂。因而想到黄山当得起是一生中所见到的奇观,而且是如此奇特,往日未曾一探究竟,这次重游不但快慰,而且很觉惭愧。

这时脚夫仆人都因山路险阻而落在后头,我也停住不再往上。但一路上的奇景,又不知不觉地吸引我独自前往。既登上山头,就望见有座佛寺的屋檐犹如飞鸟展翅一般,即是文殊院。这也是我上一次来想登览而又未登上的地方。文殊院左面是天都峰,右面是莲花峰,背面靠着玉屏峰,天都、莲花两峰的秀丽景色,简直伸手可摘。环顾四周只见奇峰错杂排列,众多的山谷纵横交错,确是黄山景色最引人入胜的地方。如果不是这次重游,怎晓得黄山竟是如此之神奇?恰遇云游和尚澄源到来,游兴很高。时间已过午,仆人们才上来,大家站在文殊院前,指点着左右两座山峰。寺里的和尚说:“天都峰虽近却无路可攀,莲花峰可登但路途遥远,只好在附近看看天都峰,明日再登上莲花顶。”我不愿听从,决心一游天都峰,便夹持着澄源和仆人,仍从山峡小路而下,到达天都峰旁。再从经溪水冲击而流动的山石中俯伏爬行而上,或抓住野草,或拉着荆棘,越过丛集的石块,攀上削立的山崖,每到连手脚都无法着落的地方,澄源总是抢先登上,再垂手接应。每每想到上山既如此艰难,下山更怎么得了?但终于也顾不了这许多。经历几回艰险,终于到达天都峰顶。只见顶上有块崖石象削壁一般直立而起,约高数十丈。澄源寻视其侧面,发现有石阶,便扶我登上。唯见千山万岭无不俯伏在下,独有莲花峰和它抗衡。这时浓雾时起时止,每一阵飘过来,则连对面也看不见。远眺莲花等诸山峰,多半淹没在云雾里。唯独登上天都峰,我走到峰前,云雾则移到峰后,我来到峰后,云雾则出于峰左。峰顶上还有生长得曲折挺拔、横纵交错的松树,而柏树则虽干大如臂,也无不平贴在崖石上,犹如苔藓一般。山高风猛,雾气飘忽不定。俯视诸山峰,一会儿透露出碧绿的尖顶,一会儿又淹没为一片银海。再眺望山下,只见阳光明媚,仿佛别是一个世界。暮色渐渐降临了,于是大家两足伸前,双手向后贴地,坐着往下滑;到了极险之处,澄源便肩手并用以相接应。度过危险地带,下到山坳时,夜色已笼罩大地。再从山峡间登栈道而上,宿于文殊院。

初五日天刚亮,从天都峰山坳中向北而下二里路,这里石壁深邃。在它下面的莲花洞恰好和前坑的石笋相对峙,山坳里异常幽静。告别澄源,下山来到前面的岔道旁,便向莲花峰而行去。一路上沿着危崖绝壁往西走,经过多次上而复下,在将要下百步云梯时,有路可直上莲花峰。既登之后却找不见石级,心生疑虑,就又下来了。隔峰有位和尚高声喊道:“这正是登莲花峰之路!”于是从石坡侧面穿过石隙,山路狭小而险峻,峰顶上全是巨石鼎峙对立着,中间空荡荡如同房屋。从当中层层石级直登而上,级尽洞转,曲折离奇,犹如上下在楼阁中,几乎忘记它是高耸屹立于天外。约略走了一里路,见一茅屋,靠在石隙之中。正在犹豫不决想再往上登陟时,只见刚才高呼指路的和尚来了。和尚号凌虚,结一茅庵在此。于是和他挽着手臂登上了峰顶。顶上有块崖石,悬空二丈,凌虚搬来梯子爬上去,山巅上非常空旷。环顾四周,天空一片碧蓝,即使天都峰也仿佛低着头了。因为此峰居黄山之中,独立高耸于诸峰之上,四面岩壁环绕耸立,遇到朝阳升起、天气晴朗之时,层层峰峦映射出鲜艳的色彩,令人欣喜狂叫,简直翩翩欲舞。

在峰顶呆了很久,才返回茅庵。凌虚和尚端出粥来款待,我喝了一钵盂。于是下到岔道旁,过大悲顶,登上天门。再走约三里路,到达炼丹台。沿着台口而下,观览玉屏风、三海门等山峰,尽是从深谷中如削壁一般拔地而起。那炼丹台一冈垂立于丛山之间,丝毫没有奇异峻拔之感。只是俯视翠微峰背面,山坞中峰峦交错耸立,上下周围交相映衬,非在此不能尽览山色之奇妙。返回经过平天矼,下后海,步入智空和尚主持的佛寺,向他告别。走了三里路,下狮子林,往石笋矼走去,到了昔日曾登览过的尖峰之上,背靠松树而坐。俯瞰山坞中,峰石回环簇聚,满眼尽是如锦似绣的景色,才觉得庐山、石门山,或只具备黄山的某一体态,或缺少黄山的某一方面,不如黄山这样宏博富丽。观看了很久,才登上接引崖。往下看山坞中,觉得阴森森的别有一种奇趣。再回到冈上尖峰旁,脚踩着滑动的石块,手拉着荆棘野草,顺着山坑而下,愈下愈深,诸山峰互相遮蔽,无法一眼望到尽头。太阳下山了,才返回狮子林。

初六日 告别霞光和尚,从山坑向丞相原方向而下。走了七里路,来到白沙岭。霞光和尚又随后到来。因为我想观览牌楼石,他担心白沙庵无人引路,所以追赶来作向导。于是一齐登上白沙岭,霞光指着岭右侧对面的山坡,有丛生的山石屹立着,下边分开而上边合笼,说那就是牌楼石。我想越过山坑,沿山涧上行,然后直趋而下。霞光说:“荆棘遮迷,山路阻绝,必定无法通行。如果从山坑直下丞相原,就无需再上此岭;要是想从仙灯洞前往,不如就从这里向东去。”我听从他的意见,沿着岭脊而行。白沙岭横亘天都、莲花两峰北面,极其狭窄,路旁简直连一只脚也无法容纳。南北两面尽是高山峻岭夹立相映。到了白沙岭尽头再往北而下,仰望右侧山峰上的罗汉石,圆头秃顶,俨然象是二个和尚。下到山坑中,越山涧而上,共四里路,登上仙灯洞。洞口朝南,正对着天都峰的北面。和尚修筑栈道于洞外,而洞内依然那样广阔深邃,保持着天然的情趣。再朝南往下走三里路,过丞相原,不过是山间一块狭窄的平地而已。有座佛寺修建得颇为整齐,环顾四周,无甚奇特之处,终于没有入内。再向南沿着半山腰走了五里路,逐渐下山,忽听见山涧传来喧闹的泉水声。泉水从山石间分九级下泻,每一级下面都有又深又碧的水潭,就是所谓九龙潭。黄山除此潭之外,没有别的悬流飞瀑。再下山走五里路,经苦竹滩,转向沿着太平县的路,往东北方向走去。